霍九渊不清楚。他得回去查一查,哪儿有时间和沈确喝酒。沈确:?就知道不能对霍九渊有同情心。利用完了他就跑,渣男。 九爷很可怕,也很可怜程鸢捂着肚子从卫生间出来,脸色有点白。被霍九渊一吓,生理期都不正常了,提前了。门被推开,江初静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进来,担忧地看着程鸢。“夫, 你没事吧。”“没事,生理期,有点肚子疼而已。”程鸢端起热水一饮而尽。暖烘烘的,舒服多了。江初静吐了吐舌头,道:“说起来,我也快了,我每次疼得也很严重,到时候还要请两天假。”程鸢的眸光闪了闪,似乎不经意地道:“我听说女生们在一起久了,生理期会差不多来。”江初静道:“那确实是,我上学的时候,宿舍四个女生的日子误差超不过两天。”程鸢垂了垂长睫,搬出一把椅子,在走廊处坐下。“今天怎么当班的仆人这么少?”程鸢看着空荡荡的院子,问道。江初静一拍大腿,“忘了告诉您了,早上接到通知,九爷要过生日了,要办宴会,地点定在雍园,一大半仆人都调过去那边布置现场了。”雍园是坐落在郊区的一座很有名的庄园,程鸢知道几年前被霍九渊买下来了。让她惊讶的,是霍九渊过生日这件事。“生日?”程鸢愣了愣,她仔细回想了一番,点点头。“对,他生日好像是五月份的。”她的印象里,霍九渊也没过过几次生日,怎么这次要大办了?江初静忍不住道:“夫人,您连九爷的生日都不记得吗?”程鸢的视线从花坛里一只蝴蝶上收了回来,反问道:“我应该记得吗?我又不真是他老婆。”“他只是恨我,所以才把我囚禁在这里。”“夫人什么的,就是他的恶趣味。”江初静一时语塞。半晌,她才道:“我觉得九爷就是还没看清自己的内心,我觉得他心里挺喜欢您的。”程鸢没有说话。霍九渊喜欢不喜欢她,对她重要吗?片刻,她忽然问道:“你觉得霍九渊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初静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九爷很可怕,但是也挺可怜。”“为什么这么说?”江初静又想了很久。“他的身世就很可怜嘛,上一任霍家家主霍云承的私生子,他母亲是个和霍老爷有过几次露水之情的舞女,听说怀孕了一开始没声张,不是因为母爱,是想狠狠敲诈霍家一笔。”“结果后来霍夫人知道了,二话不说派了杀手,这个舞女逃亡路上早产了,把他扔了,阴差阳错被程府的老管家捡走了。”江初静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感慨万千,“唉,一出生就爹不疼娘不爱。”程鸢接了下去,“他在程家生活了十二年,明显过的也不太好,我也不太关心他。”江初静赶忙道:“那都是误会。”程鸢无话可说,只笑了笑。江初静继续道:“但是后来被霍家接走,九爷的日子更惨了,据说霍夫人很积极地主张让他回来,是想在眼皮子底下弄死他,以绝后患。”“没想到九爷把他们一家都反杀了,现在残的残,坐牢的坐牢,但是这个过程,九爷肯定是不好受的。”程鸢沉默了。江初静站在一旁,踢着脚下的石子,好半天才又道:“我印象最深的,是我第一天在程府工作,晚上吃饭,大家都在饭厅有说有笑,热闹无比,九爷一个人孤零零地,远远地坐在院子里,和谁也不说话,也融入不进去。”“唉,当时我就忽然想,有钱真不是万能的——虽然我助学贷款都没还完,哈哈。”江初静说完,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程鸢若有所思地看了江初静一眼,很认真地问道:“你对他了解得挺深,那你喜欢他吗?”江初静吓了一大跳,眼睛瞪得溜圆。“夫人,你开什么玩笑?”程鸢一本正经地道:“这样长得好看,强大,又身世悲惨的男人,不是很能引起女孩子的怜爱吗?”江初静的脸色像见了鬼,她连连摆手。“不,不,夫人,你想多了,虽然我能理解九爷,但……他还是太可怕了。”程鸢淡淡地道:“真巧,我也是这么想的。”江初静呆了一呆。夫人的意思不就是,她觉得九爷可怕,不喜欢九爷?瞬间,她又对霍九渊产生了一丝同情。两个人都陷入了静默之中。忽然,大门处传来一阵骚动。仅剩的几名仆人都迎了上去,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进了门。“陈管家,回来了?”仆人们热情地打着招呼,当中属那个瓮声瓮气的女仆最殷勤。程鸢已经知道了她姓张,这里的人都叫她张婶。她抬了抬杏眼,陈老管家的儿子,陈祈年终于出现了。“九爷要办生日宴会,我可不得赶紧回来?”陈祈年身后还跟着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男人,长得平凡朴实,看上去约莫三十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