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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量纤弱的女人坐在床边,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双手摆在膝盖上,攥着衣摆的衣角,安静娴雅,仿佛雨后新荷,娇艳万芳。
这一幕,让他有种岁月静好,月下待归人的感觉。
他激动非常,取来钉子和锤子,把镜子安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随后去湖边打了盆水洗干净双手,拿来梳子和发带,亲手给她梳妆,戴上他送的定情之物。
安六合顺从地坐在了镜子面前,镜子里的女人面若春桃,红艳无比,眸中春波潋滟,噙着浓浓的情思。
只一眼,周中擎便忍不住了,左手勾住她的脖子,先亲了再说。
双唇相触的那一刻,感觉又跟前头几次不太一样了。
那时候有试探,有禁忌,有忐忑,有顾忌。
可现在,这个女人,是他的了。
是他周中擎的媳妇了。
到了外面,别人得客客气气地喊她一声团长夫人。
或者反过来,他也可以被人客客气气地喊一声局长的爱人。
都行,他不挑,只要他们是绑定在一起的就好。
他变得贪心,变得大胆。
舌尖叩开女人家的贝齿,将齿间刮擦出来的一丝腥甜抵到她的口中,勾住她的那一抹芬芳,肆意缠绕。
原本只想着亲亲就好,亲着亲着,手就不老实了。
脑子不受控制地想起上次斗胆落下的两排牙印,皮肤那样白,牙印那样红,强烈的视觉冲击之下,带来的是极致的诱惑和挑逗。
脑子嗡的一声就燃了。
像是秋日被晒久了的荒草原野,由点及面,迅速扩散,转瞬间燎原。
他浑身热得难受,便想把这份燥热排解出去,带上她,一起燃烧,一起热烈。
只可惜,他刚刚低头在原来的位置重新落下两排牙印,堂屋那边就传来了叶春梅的哭声。
老人家一听到自家两个儿子都没选上,哭天抢地地找宁华夏诉苦。
宁华夏原本是拦得住她的,可越是拦她,她越是发了狂似的,不惜以头抢地,威胁宁华夏,要见安六合。
这不,宁华夏实在不想闹出人命来,只好连劝带哄的,跟了过来。
安六合的意识,瞬间从云端摔落下来。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扣子已经一颗不剩了,周中擎也没好哪去,差点就跟她坦荡相见了。
她捂着滚烫的脸颊,想赶紧去把门关上。
没想到,七星眼疾手快,已经冲过来关了门,随后抱着蕾蕾,坐在了门口,一女当关,万夫莫开。
叶春梅看到她这个架势,就猜到屋里有情况。
她也不想太咋呼,到时候坏了?????安六合的名声,只得压低了声音,哭着质问七星:“你姐在里面对不对?野男人也在里面对不对?你让开,你要不让开,我撞了。”
七星淡然地看着她:“春梅婶子,你不会的,你可是蕾蕾的亲奶奶,你舍不得伤到她的。你还是先消消气,坐下喝口茶吧。”
叶春梅被这句话堵得喉头发苦。
她看着那娇滴滴的小奶娃娃,到底是没有舍得拿孩子撒气。
便端了个小板凳,坐在了七星对面:“好,那我也坐这里,我倒要看看你姐今天还出不出来。”
七星无所谓地笑笑:“好啊,正好我一个人闷得慌,婶子你就陪我说说话吧。”
这么拖延着,屋里的安六合终于有了整理着装的时间。
这事闹的,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破坏了。
也不知道周中擎会怎么想。
她不是一个喜欢把事情憋在心里的人,便干脆攥着周中擎的手,直视他的双眼:“以后可能还有得闹,你要是有想法要说出来。”
“没想法,你都是我的了,其他的我不会放在心上。”周中擎知道她很在乎他的感受。
便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全想过了,包括张临渊,包括其他人来挖墙脚,我全都想过了。只要你跟我一心,我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来,你扣子扣歪了,我给你重新扣。”
“啊……”安六合低头一看,脸上顿时火辣辣的,果然,一时着急,全都扣差行了。
她捂着脸,由着周中擎俯身给她重新扣上,还趁机揩油,捏了捏她身上的牙印,捏了还不够,干脆搂着她的腰,又在对称的位置也咬了一口:“盖戳,我老婆,谁闹也改变不了了。”
安六合笑得直打跌,一边捶他,一边骂他臭不要脸。
周中擎自豪得很:“你才知道我臭不要脸?晚了我的局长大人。”
穿好衣服,安六合准备出去,却还是被周中擎摁在了椅子上。
拿起梳子,粗糙的指腹从她侧脸擦过,撩起她那一头青丝,亲手给她梳妆。
“我们老周家的传统,新娘子的头发是新郎来梳的。我爸妈去的早,这手艺还是姥姥教我的,就是没有实战过,要是弄疼你了,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