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位思考一下,这种处境真的满窒息的。
安六合叹了口气,又去端了个凳子出来。
她把蕾蕾放进摇篮里,英招比蕾蕾好一点,可以自己走路,就在院子里跟小杰玩玩。
而此时的院子里,正摆着周中擎特地准备的礼物——
一座手工制作的,木制秋千架。
底座用的是两块大石头,为了稳住秋千架,周中擎很是花了点功夫,把石头凿穿了,木头支架是他一点点敲进石洞里的,非常的结实。
小杰光是看了一眼就兴奋地拍起手来,不过他还没爬上去,就被安六合制止了。
她蹲在地上,圈着小家伙的身体:“小杰,妈妈问你,今天是谁生日?”
“是英……英骏。”小杰差点喊错名字,他有些懊恼地低着头,声音里满是委屈。
安六合知道他也小,也是个孩子,可正是因为这样,才需要从小抓起。
她指了指一旁的英招:“英骏,你先玩。”
小杰叹了口气,斜靠在安六合怀里,羡慕地看向一旁的英招。
英招已经爬上去了,正努力晃动双腿,想让秋千动起来。
安六合鼓励道:“小杰,你去推一下英骏,等你玩的时候妈妈来推你,好不好?”
“真的吗?我也可以玩?”小杰差点以为妈妈不让自己玩,所以失落得很呢。
安六合笑着搓了搓他的小脑瓜:“当然可以啊,不过今天英骏过生日,所以要让等英骏不玩了,你才可以玩。偷偷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妈妈还给你准备了一个好玩的东西,你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想!”小杰兴奋起来了,先去推了英招一把,又赶紧跑回安六合身边,“妈妈,是什么呀,快给我看看。”
安六合把口琴拿出来:“先不要吹,等爸爸回来了,烧壶热水洗洗干净再吹。”
“好。”小杰伸出小爪爪,接过口琴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不会吹。但不管怎么说,妈妈并没有忘了他,妈妈在惦记英招生日的同时也给他准备了玩的东西,所以他内心的那一点点失落瞬间一扫而空。
他亲热地环住了安六合的脖子,献上一个湿哒哒的吻:“妈妈最好了。”
安六合拍拍他的小屁股:“去吧,跟英骏玩吧,等会妈妈教你怎么吹。”
安顿好三个小孩,安六合才起身看向院子里的小赵夫妻俩。
她笑了笑:“瞧我,光顾着孩子了,来,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吧。”
小赵有些气恼,他不气他媳妇见异思迁,他气吕国豪主动勾引,便把他的想法跟安六合说了说。
安六合听着,觉得可以理解,毕竟这种事,要不是吕国豪主动,一个躲在大院里的妇女是不太可能有勇气攀附高级军官的。
所以她也对吕国豪非常不满。
这人自己有老婆孩子,非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实在是过分。
同时她为小赵的清醒和理智感到有些许的后怕,这个男人是苦主,确实值得同情。
可他拎得太清了,矛头对准了吕国豪,放大问题的严重程度,却绝口不提他媳妇的不对,竭尽全力,把他媳妇维护在一个受害者的身份上。
目的不言而喻——既要排除外敌,又要进一步加剧他媳妇对他的内疚,用道德枷锁设下天罗地网,让他媳妇无路可逃。
不得不说,安六合是不喜欢跟这种人相处的,目的明确是好事,可这样的目的,建立在了牺牲另一个人的幸福之上,未免有点太残忍了。
安六合不想评判谁是谁非,她只想抓住另外一个矛盾点,试图寻求别的破局之道。
于是她直接问道:“你先问问你媳妇,如果你的隐疾可以治好,她愿不愿意跟你试试。如果她愿意,我现在就去叫我九弟过来。男科他来看,我只帮他提供参考意见。如果她不愿意,那就不用废话了,我的建议就一个,你们离婚,放她自由。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有权利得到一个人应有的权利,比如生儿育女,比如得到尊重。很显然,你给不了她,尤其是你的母亲,一直羞辱指责她是不下蛋的母鸡。而你作为她的丈夫,明知是你自己的问题,却从不为她申辩,我替她感到不平。她在你母亲面前维护了你的尊严,可她的尊严又有谁来维护呢?”
小赵怔怔地看着安六合。
他没想到这位旅长夫人居然会这么说他。
他很激动,几次尝试辩驳,去都被安六合无情地拆穿了——
他说:“我怎么没有维护她?我知道别人勾引她,我第一时间出来保护她!”
安六合拆台:“你保护的是你作为丈夫的尊严,你保护的不是她。你有没有问问她,守活寡的日子好受吗?被你妈妈羞辱却有口难言的时候,好受吗?”
他说:“我那也是没办法,我总不能说是我不行。”
安六合反问:“你为什么不能说?你妈那么在乎你,她有权利知道真相。你不说,不过是不想承受家里人的失望和随之带来的尊严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