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找张临渊去了。
张临渊正蹲在院子里,脚下全是烟头,刚安六合过来他把烟掐了,这会儿她走了,他又抽上了。
见着赵爱玲,还是站了起来,客气地招呼了一声:“抱歉,我暂时不想再找。”
赵爱玲准备好了反击的话,没想到,人家直接来了句没想再找。
倒是秦司令自作多情了。
她也猜不透秦司令到底在瞎折腾什么,不过她瞧着张临渊跟秦司令有着七八分相似的脸模样,似乎琢磨出来了点什么。
所以,原本一肚子意见的她,忽然笑着主动跟张临渊握了握手:“那正好,我暂时也不想找。麻烦秦司令那边你自己想个措辞,我就不去听他训我了。”
这是把皮球踢给张临渊了,张临渊本来也没想找,这事也不怪这个赵爱玲,闻言点点头:“应该的。”
赵爱玲却在这一刻改变了主意,临走时并没有把话说死了,道:“那就多谢了,这么一来,要是以后你想找了,说不定他还能再想起我来。”
张临渊没说话,看着这个姑娘扬长而去,心中有种被猎人惦记上的感觉,很不爽。?????
这段插曲结束,张临渊还是咬死了一句话要离婚,沈芒种却在赵爱玲的刺激下更加铁了心不肯离。
闹来闹去也没个结果,倒是哨卡那里的周甲志等着急了,让周聪过来看看。
周聪来是来了,还没开口,就听周中擎说道:“他要来可以,你叫他一路跪着走回老家,坐船过海的时候也不准起来。到了老家,在爷爷奶奶和我爸妈坟上披麻戴孝跪足七七四十九天,一分一秒都不能少,他要是能做到,我可以认他是我周家的人。去吧,你去说吧。”
周聪张了张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这还不如直接说老死不相往来呢。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周聪转身离开,刚到门口却又被周中擎叫住了:“他肯定没少答应别人帮着要稻种,你要是个聪明的,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他收了别人多少好处,到最后都会自食自果。等他真的被人弄死了你再跟我报个丧就行,其他的一切关于他的消息,我都不想再听到了。”
周聪这下彻底傻眼了,他琢磨了半天周中擎的话,忽然明白了什么:“你上次给他那点稻种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让他尝到甜头,再纵容他收取别人好处的?”
“你走不走?不走我关门了。”周中擎不想再啰嗦了,谷雨和霜降也被他撵了出来。
周聪沉默地看着关上的大门,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在这一刻,他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周甲志被愤怒的村民打死的惨状。
这,就是老三无声无息的报复。
这叫他怎么不害怕呢,他在一路上不断问谷雨:“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我有没有跟着别人欺负你三哥?”
周聪慌了,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后怕和惶恐。
谷雨冷笑着提醒道:“怎么,你自己都不记得了?你虽然没他们过分,但也没给过三哥好脸色,唯一不同的是,你知道背后劝咱爸留点余地别把事情做绝。你以为三哥要你来岛上是让你过好日子的?他只是不想你鱼肉乡里败坏他的名声罢了,等他想收拾你的时候,你也跑不掉。”
谷雨说着,忽然靠近一些,贴在他哥耳朵边上:“我和霜降的户口都转出来了,你的可没有。你再想想我三哥说了什么,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周聪愣在原地,手里的烟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北风一吹,地上的积雪被刮起一层颗粒,瞬间将那一点火星给吞没了。
是啊,周中擎说了,老家的亲戚都死绝了,他的户口没转,是不是说明,他早晚也会成为被打击报复的那一个?
他忽然一阵心慌意乱,调转方向冲过去拍打着大院的门:“老三,老三你出来,咱兄弟好好说会话,那时候我还小,我做不了家里的主,你不能什么都怨我,你……”
正哭着,对门的张临渊出来了,他直接揪着周聪的胳膊,把他拎远了搡在地上:“鬼叫什么呢?”
“小张,你说,我三弟他到底恨不恨我?他把我留在这里,真的只是为了看着我不做坏事吗?”周聪心乱如麻,一想到周甲志可能的下场,就觉得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张临渊不知道,他不清楚他们周家具体的恩怨,但他从诸葛鸣的话里话外知道一个事儿,周中擎从小全是靠自己打拼过来的。
所谓的族人,还不如没有。
这么一想,周聪能在岛上滋润地过了大半年,也算是赚了。
他吸了口烟,蹲在地上,掸了掸周聪身上的雪:“你问我?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他有没有差事交给你?要是有,就说明你的死期还没到,你还有机会。那你还不好好抓住机会?你看到他家门口的花坛了吗?一根杂草都没有,全是他和他媳妇最喜欢的花。为了那一点点的美景,他除草除得比谁都勤快。你好好琢磨吧。”
没有杂草?
那他算杂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