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可以决定国策,博学的巫师阶层分享一部分治权。
一位元老正在台上发言,用非常客气的措辞描绘一个可怕的局面:“正如各位睿智的元老所知,秋季战役和维罗纳的军费开支已经让国库不堪重负,尽管我们发行了新的国债和战争特别债,过去几年的债券到期偿还压力依然很大。财政部的意见是,如果没有积极的税制改革,诸位在座的尊贵元老、学者和不辞辛劳前来参加会议的绅士们,我们将会在1445年,面临财政上的风险……”
“所谓的风险,是国债违约和财政的全面破产!”一位在场的绅士高声打断了发言:“在过去的五年中,东方永不停息的战争就像新婚妻子一样榨干了我们心力憔悴的财政老爷,债务规模每年都在扩张,目前的数字是……”
“闭嘴。(你无权发言。)”此起彼伏的责骂声淹没了绅士的发言。
“安静,安静,”元老院会议议长马斯·德·埃梅大人用力敲着手里的锤子:“秩序!让财政官说完。”
得到支持的财政官继续他的发言。根据他的报告,二十几个常备军团要更新装备,到期债券要花钱,维罗纳驻军的巨额花费需要落实,之前早就规划好的,在历次战争和事件中应给予将军、超凡者、军官和士兵们的战争奖金还有很大的金额没有支付。
元老发言之后,一位得到了推举的市民阶层代表小心翼翼的来到主席台上。
他应该是头一次面对统治世界的元老院和巫师们,看起来有些拘束。
“我们理解王国的困难。奥勒琉斯陛下和睿智的元老院在过去几十年中为我们提供了庇护,每个月,从来没有听过名字的世界尽头的新的征服领都让我和我的朋友们欢欣鼓舞。身为拜耶兰的公民,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荣耀、自豪的美事了。”
市民代表说完了恭维话,略作停歇:“但是,战争实在太多了。征发也没个尽头。我们买下的产业,投资的工坊还没有挣到一个子,便要挤出本金来支持国家。要说这是用来打那些野蛮的兽人和怪物,我们半句怨言也没有。”
“可是,花销就像流水一样没个止境。十五年前,我们全力支撑奥尔杜尔。安塔利亚防线是为了保护文明和自由不被侵犯。十年前,我们收复了科尼亚,外省的公民们没有一个不是欢欣鼓舞的!”
“我们掏空了口袋,送来儿子和女儿去打仗。王国征服了卡拉曼和南方行省,又把战线推进到了梅尔辛。”
“各位元老、巫师老爷们,我们实在支撑不住了。我们的佃农和雇工吃比木屑还硬的黑面包,儿子死在兽人的斧头下,天可怜见,这几十年都没有抱怨过。”
“终于,阿塔纳大捷,我们心想走算可以喘口气了。谁想,维罗纳叛乱,活尸出现在瑞文,敖德萨,七神保佑我,我都不敢说敖德萨发生了什么。”
“如今,王国需要我们更多的忠诚和钱袋,这是我们的义务和光荣。可是,元老院和奥术议会在引领这个伟大国家的时候,我们并不在场。谁又知道,这悲惨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咚咚咚咚!”密密麻麻的市民代表们敲起桌子来,一起为刚刚发言的代表叫好。
接着,还有几位元老和巫师准备发言。他们带来了提案细则,宣称要建立统一而高效的征税体系。
这些议案说不了几句就会被打断,一大群人用忧愁、焦虑的议论淹没了整个会议厅。甚至有人含含糊糊的喊出了“无代表不纳税”、“内战”的词。
“肃静!”马斯·德·埃梅大人连忙用他的锤子用力敲打,然后高呼秩序来淹没那些不详的只言片语。
根据议程,本次特别会议需要通过新的税收提案,向工商业和贸易加税。会议一直到中午都没有进展。格里菲斯都昏昏欲睡了,元老、巫师和市民代表还带着十二分热情在辩论。
“他们真的能讨论出个结果么?”库拉拉小声说:“我已经站了一个上午了,就看着这些人吵架。三分之二的票数太多,不能过半数同意吗?”
大家都在走廊上站了一个上午,会场又吵又闹,实在是让人心力憔悴。
“重大决议必须三分之二以上多数通过才行,”奥菲莉亚说:“三分之二的多数通过议案,支持者是反对者的两倍,人力和财力都是两倍,即便开战也是碾压式的胜利。除非少数派出了一个军事天才,但是,就算是出现天才的概率,支持者也是反对者两倍的优势。一次成功的会议,各派准确评估自己的实力,也就未必会选择兵戎相见了。”
“现在的问题是,别说三分之二的多数规则,就连表决票的分配方式都没有谈妥,”拉纳点评道:“这只是个临时会议,元老院和奥术议会要求保留各自的决定权,各地区的市民代表算成一个,最后的表决不是看这里的代表人数,而是由三个会议分别进行表决,每个会议一票来最终决定增税提案。”
格里菲斯不吭声。
这幅景象,分明与他昨晚的遭遇相同。
尽管从东方和南方的新行省得到了许多人力和物资,但是王国的财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