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儿子近来就忙于研究,回宫光顾着看额娘和妹妹,不怎么跟他联络感情,又骤然失去这么一个乐趣,康熙的心情瞬间降到谷底。
要人?呵,做梦更快一点。
胤祚一进来就发觉亲爹的脸色不是很好,像是在他过来之前已经有人惹亲爹不高兴了,此次挖墙脚很可能因此惨遇滑铁卢。
他下意识朝太子投去一个眼神,寻求亲哥的帮助:太子哥哥,汗阿玛怎么了?
太子:“……”
刚刚还好好的,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原因显而易见——是你啊,六弟。
胤祚:???
胤祚:!!!
他觉得自己和太子哥哥几天没见就有了代沟,他才刚来御书房,一个照面都没打,怎么会莫名惹汗阿玛不高兴呢?
胤祚不太确定地去看梁九功:梁总管,给点提示哇?
梁九功:“……”
两位阿哥诶,你们当着皇上的面使这样的眉眼官司,还敢给奴才使眼色,是当皇上不存在吗?
梁九功都无奈了。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是谨守乾清宫总管的身份,坚决不向任何人透露皇上的隐私,无视六阿哥的求助与暗示;
第二个是当着皇上的面违反奴才守则,给六阿哥通风报信。
如果选择前者,六阿哥运气不好吃鳖了,没有及时哄好皇上,他这个贴身太监就得想办法哄,可他没有六阿哥那把皇上气了个半死还能哄好的本事;
如果选择后者,六阿哥施展撒娇大法哄好皇上,他就不必干那些活,事后皇上看在心情好的份上,也可能不跟他计较泄密的事。
……毕竟他为了干好这个差事,悄悄对六阿哥泄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思虑片刻,梁九功做下决定,朝六阿哥点了点头:没错,是你的锅。
而后又朝康熙的方向微微抬了抬下巴:快去哄哄皇上吧。
胤祚:???
他是真的不明白什么情况,他都不是一次两次挖墙脚了,老父亲前前后后都给了他,没什么不愿意不高兴的。
但是太子哥哥和梁九功都这么说,那就意味着有他没意料到的事发生了。
不就是哄老父亲吗?这业务他干了那么多次,已经很熟练了。
“汗~阿~玛~”胤祚脸上扬起灿烂又谄媚的笑容,举着两条小胳膊,以一个拥抱的姿势哒哒哒地跑了过去。
这架势,瞧着就是要过来爱的抱抱啊。
看出他的意图,康熙被胤祚妖娆的波浪音折腾出来的鸡皮疙瘩立马就没了。
老父亲嘴上嫌弃什么爱的抱抱,抵触胤祚过于黏糊的行为,实则十分受用。
要不然,他也不会坐在龙椅上看胤祚跟太子、梁九功使那什么眉眼官司而无动于衷。
老父亲不过就是想让儿子抱抱他,哄哄他,挖墙脚什么的都好谈,这要求很过分吗?
康熙坐在龙椅上,不动如山,仿佛完全没察觉出儿子意图,胤祚就很自然地扑进康熙怀里。
“汗阿玛,半天不见,你有想我吗?”
康熙口不对心了三十年,哪会这么快改成有什么说什么?
明明很高兴儿子的亲近,心底还是有些遗憾儿子没跟以前一样扑过来后直接爬到他怀里坐下,“半天?”
担心否定的答案会让儿子丧气、失望,以后不敢再直白地问“想不想”的问题,康熙干脆避开了回答。
昨晚他们父子俩和太子一起是在乾清宫的寝殿睡的,从起床上朝到现在也不过就几个时辰,怎么就变成半天了?
胤祚:“早上汗阿玛跟太子哥哥一起去上朝的时候,我还没醒呢,没见到面,那自然就不算了。”
康熙:“……”
太子:“……”
这算法,可以的。
康熙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儿子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他哄得有点高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成了如此低标准的人,简直丢爱新觉罗祖宗的脸!
“你个臭小子总问别人想不想你,不谈自己。”康熙板着脸,看似心情不好,双手却夹住胤祚的胳肢窝,把他提到了自己怀里,“空手套白狼的本事越发熟练了啊。”
胤祚:?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句话里暗示着什么。
兴许是在说他又想三两个字就来挖墙脚?
不管是不是特殊暗示,胤祚就当自己听不出来,顺着前面的话来回答。
“不谈自己,那是因为谁都知道我的答案,我肯定想汗阿玛呀!吃饭想,喝水想,洗澡想,洗手想……”
小家伙伸出两只肥肥短短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着,眼瞅着就要把“拉屎想”也说出来了。
康熙太过熟悉臭小子的尿性,在他说出那三个字之前,把叭叭叭不停的小嘴给手动捂上了。
“有那空,你也是想你的太子哥哥,想朕?呵,你是在想怎么挖朕的墙角吧。”
默默围观却猝不及防被拉下水的太子:???
不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