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他想护着的人,那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守护到底。”
“英招不是他的孩子吧。”宁华夏沉默了片刻,忽然问了个诸葛鸣始料未及的话题。
他愣怔了一下,随即失笑:“我也觉得不是他的,这些年了,我就没见他身边有过女人,他上哪里来的儿子。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不过我问了他也不说,大概是想帮谁瞒着吧,我也没好追问,毕竟他这个人是有些倔驴脾气的,打定主意不说的事,谁问了跟谁翻脸。”
“那今天的这段谈话,你也藏在心里,别人问起来敷衍一下就是。”宁华夏知道诸葛鸣是聪明人,所以点到即止。
诸葛鸣了然:“明白,老同志放心,我今天只是找您探讨了一下海岛戍防的漏洞,别的什么也没说。”
宁华夏笑笑,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临走时留下一句话:“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眼前的坎坷会过去的,好好干。”
诸葛鸣看着老同志远去的背影,默默地笑了。
是的,会过去的,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急什么。
安六合的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一个周中擎,药都喂完了,还是不肯走。
安六合原本还能假装跟别人说话来转移注意力,可现在,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这就有点尴尬了。
尤其是想到刚刚有几次低头喝药的时候,脸颊碰到了他的手背,那触感总是挥之不去,导致安六合现在整个人有点魂不附体的。
一会儿看看外面的雨,一会儿又低头摆弄起身上的被子,试图抚平那些褶皱,抚平被吹皱的一池春水。
周中擎就这么坐在旁边处理着公文,她不开口让他走,他就不走。
她不说话,他也不没话找话。
反正就这么相对无言,各自琢磨各自的。
过了一会,安六合实在是别扭得慌,索性躺下,拽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周中擎抬头看了眼,顺手帮她把被角掖掖好。
宁华夏推开门看了眼,误以为女儿睡了,便轻手轻脚地进来,把周中擎喊去了隔壁屋子。
空置的房间跟其他房间的布置一样,里面堆放的果子已经被运走了,屋里只有一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个柜子,一张床。
宁华夏指了指椅子:“小周,坐。”
周中擎毕竟是晚辈,坐着不合适,便拒绝了:“您坐吧,我站着就行。”
宁华夏没坚持,坐下后很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位年轻的同志。
不得不说,这小周当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山根也正,虽说是有点迷信,不过这种面相的人确实符合诸葛鸣口中那个倔强又刚正的形象。
肤色倒是黑了点,不过当兵的太白反倒是不常见,所以宁华夏觉得还挺好。
至于衣服,看得出来这位同志非常勤俭节约,衬衫上打了补丁,但还在穿着。
虽然破旧了点,不过洗得倒是干净整洁,可见是个爱干净的。
再看手指甲,全都白白净净,没有沾染泥灰。
这一点最是能在细节之处彰显一个人的生活习惯。
她满意地点头,最终视线落在周中擎的鞋子上,不免有些感慨:“衣服破点旧点无所谓,鞋子可不能将就,一是伤脚,二是影响作战能力。别看二战结束了,可这天下是不可能彻底太平的,尤其是你们戍守海岛的,更是要面对虎视眈眈的南朝鲜和小日本,说不定还有宝岛那边的国军来骚扰,你要随时做好出征的准备,所以这鞋子,一定要穿好的,哪怕里面的袜子是坏的,但鞋子,不可以凑合。“
“老同志说得对,回去我就换一双。”周中擎没想到老人家的眼光这么仔细,其实这鞋子只是在急行军期间豁了个小口子,不过还是被她发现了。
他自己倒是没太当回事,现在说来,也确实不应该,要是带兵打仗的时候鞋子坏了,那的确是有影响的。